半炷香的时间,十万火急而去的管家回来了,却带着一额头的血。
不出我所料,管家与前世一般,只身一人回府。
见身后没有江屿洲,江母忽地站起了身。
我假意要扶她,却被她厌恶地一把拂开:
「滚开,晦气!」
继而冲管家高声问道:
「阿洲呢?」
我藏着冷笑,看管家颤颤巍巍告罪:
「侯爷,侯爷不肯回来。」
江母一惊,不可置信地问道:
「可是你没将我病倒的消息传到?阿洲如何会不管我的身子!」
管家万分急切,却弱弱回道:
「老奴不仅将老夫人原话带到,还在劝不动侯爷的时候,说老夫人已然昏迷不醒,只请他速速回府定夺。」
「可侯爷说,他在府中的时候便什么事都没有,他不过半日没在府中,老夫人便病了,是不是要将他拴在侯府的裤腰带上,大家才肯罢休。」
「侯爷还说,病了便请太医,他一不会医术,二不会煎药,找他回来做什么?当作定海神针用不成!」
「放肆!」
江母被气得一脸苍白。
我却暗自给江屿洲鼓了个掌,如此做派终究没有失了他平日的风范。
为了他心爱的叶瑾,他平时对我便是如此疾言厉色,恨不能挖我二两心头肉才好。
如今,倒是尽数落在了他母亲身上。
可更气人的还在后头。
在江母的震怒里,浑身战栗的管家忙跪下解释:
「老夫人息怒,不是侯爷不孝,实在是叶家小姐太缠人了些。」
「侯爷看到老夫人的佛串,本是要与老奴借一步说话的,却被叶家小姐叫住。」
「她含着泪一脸苍白,说自己不该成为侯爷的负累,更不该成为夫人的眼中钉。她说不过几十银针扎入后背而已,她自己受得住。让侯爷回府向夫人道歉,哄哄夫人消气才是。」
「饶是老奴再三喊道,侯府有要事,是老夫人派老奴去请侯爷的。她依然拽着侯爷衣袖,认定是夫人拈酸吃醋,老夫人陪夫人做戏,才演了这一场。」